上周,因長期占壓中石化東黃復線輸油管道,山東恒宇集團大王輪胎廠區被國家安監總局下令停產撤人,在該管段投運之前不得開工。據悉,被占壓的500余米輸油管道防腐層及本體已嚴重受損,且無任何安全防護措施,阻礙管道有效修復,存在重大安全隱患。2013年發生“11·22”黃島爆燃事故的就是此輸油管線。也是在上周,江蘇省出臺了《關于進一步加強石油天然氣管道保護提升安全發展水平的意見》,要求全省開展油氣管道底數普查和安全狀態檢查,并進行全面隱患整治攻堅,確保2017年9月底前將所有隱患整治到位。
作為國內第一、第二化工大省,山東和江蘇針對石化行業同時推出重大舉措,除引發了社會關注外,也又一次觸動了瀕遷化企敏感的神經:因為懼怕搬遷成本高、選擇新址難,這兩大曠世難題成為他們揮之不去的夢魘。
耗資巨大,化企搬遷“吃不消”
近10年特別是“十二五”以來,隨著城鎮化速度加快,不論當初是社區圍堵石化,還是后來的石化圍城,現實中已出現了生產與生活的尖銳對立,排放污染和安全隱患成為化企搬遷最重要的理由和推手。
據了解,“11·22”黃島爆燃事故發生后,青島市即著手安排黃島石化產業園從青島經濟技術開發區整體撤出,新址選在70千米之外的董家口港;計劃前期先將油品配套物流企業實施搬遷。然而,盡管早在2013年底黃島石化區的12家油品物流企業就與青島開發區、董家口管委會等簽署了搬遷協議,爭取2015年底完成搬遷,但一年多過去了,搬遷尚未付諸行動。董家口港管委會綜合部副主任丁德強說:“到目前為止,這12家物流企業的新廠址都還沒有進行施工。”
“據我所知,這12家企業沒一家愿意搬遷的。”搬遷企業之一的青島天安重交瀝青有限公司相關負責人表示,主要原因是搬遷費用太高。“拿我們企業來說,雖然企業規模不算很大,但搬遷費用卻要10億元,然而企業資產規模才3億多元,去年還虧損了60萬元。這樣的搬遷成本,企業怎么吃得消!”
而江蘇晉煤恒盛化工股份有限公司也正為搬遷融資而犯難。這家蘇北最大的氮肥企業因城市發展需要,老廠區今年就要進行搬遷。地方政府給予的配套政策是:用老廠區地塊置換新址1200畝,但企業要支付10萬元/畝的辦證費,待將來原址出讓后再予以彌補。
江蘇晉煤恒盛化工負責搬遷前期準備工作的公司副總經理曹廣安告訴記者:“整個搬遷工程需要資金20億元以上,全部由企業自籌解決。目前氮肥行業陷入深度低迷,企業處于歷史上最低效的運行期,加之融資貴、融資難,貸款利率最低也在8個點以上,遠遠超出行業的平均利潤率。我們非常擔心,在2年的搬遷建設期內,大量增加的財務費用會不會壓垮企業。”為此他特別呼吁,應當盡快建立共同分擔保障機制,以規避企業的搬遷風險。
二次搬遷,選址應長遠規劃
然而,搬遷企業除了要承擔巨額成本之外,還要承受另外一個更“要命”的折騰,這就是因規劃選址不當,導致短時期內出現二次、三次搬遷。“好家經不住三次搬”,頻繁的搬遷讓企業苦不堪言。
據了解,就在2004年青島市設立黃島石化區時,還期待將其打造成一個“世界級的石化”。但僅僅相隔10年就面臨搬遷。無獨有偶,南京市重污染化企的搬遷也是如此。2006年,南京市啟動第一輪化工整治專項行動,位于棲霞化工集中區的27家重污染企業被迫搬遷。實際上,其中很多企業屬于二次搬遷。
當前,搬遷企業選址越來越難,尤其石化項目很不受待見。比如,黃島石化區的主導煉化擬定遷入區位優勢明顯的董家口港,但進程并不順利,面臨新的選址難題。“對于像煉化這樣的重污染項目,我們實行一票否決制。”丁德強明確表示,黃島石化區的搬遷轉移項目僅限于物流企業,煉化企業一律不要。同時,因董家口港與日照市森林公園直線距離不到20千米,對方擔憂環境污染,黃島煉化搬遷也遭到了“近鄰”的高調抵制。
其實,在搬遷石化項目選址上,各種矛盾早暴露要比晚出現更好,多聽聽各方意見尤為必要和穩妥。如果政府強勢做主安排,或許會因規劃不周,在短周期內產生新的搬遷。現實中,這種現象并不罕見。據記者了解,江蘇晉煤恒盛化工二期工程所在的新沂市經濟技術開發區建成僅10年左右,因距主城區太近將在3~5年內關閉,區內企業還要進行二次或三次搬遷。可見,政府在做園區規劃時,要有足夠的科學性和前瞻性。
近年來,國內東部地區化企面臨的搬遷壓力越來越大,僅南京周邊就不時傳出金陵石化、南化公司、揚子石化、儀征化纖等大型企業搬遷的消息。而“11·22”黃島爆燃事故后,中石化組織的大規模安全排查結果顯示,國內中石化管道被占壓或安全距離不夠的有1100處,煉化企業與居民小區交織問題十分突出,如果按照《石油天然氣管道保護法》執行,將產生大量的企業或居民搬遷。
因此,如何籌措巨額搬遷資金,如何給搬遷企業找到一塊安身立命之地,既是搬遷企業面臨的新挑戰,也是各地政府必須承接的新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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